洪灾下的劳动者｜工劳小报 #27

01 本期重点

洪灾下的劳动者

8月初，华北和东北地区相继受到台风杜苏芮和卡努的侵袭，遭遇了大规模的水灾。根据河北省政府的数据，截至8月10日，全省因灾死亡29人（来源），受害人口达到388万。而考虑到这场洪水涉及的广大面积，官方死亡数据很可能是低估的，因为超过30人死亡就会被算作特别重大事故。根据社交媒体上的视频和一些媒体报道，河北涿州水淹四层楼高，河流附近的区域几乎完全被淹没，东北牡丹江也有房屋被拍到遭洪水直接冲走（来源），足见洪水的严重性（来源1、来源2）。

关于这场洪灾，许多讨论关注在背后的原因，它在多大程度上是一场自然灾害，多大程度上是人为导致或加深的伤害。例如涿州可能是为了减轻雄安新区和大兴机场的压力而被泄洪。鉴于相关报道或分析已经不少，本期重点转向梳理另一个问题：在这场洪灾中，哪些行业、哪些处境的劳动者遭受了伤害？他们有可能获得补偿与保障吗？

瘫痪的货车，被困的工人

道路、桥梁、铁路等遭受洪水冲毁或损坏，首当其冲的就是交通运输业。洪水不仅直接危及交通运输业从业者的安全，还对他们的生计造成严重的冲击。

中国有近2000万名货车司机，许多家庭的生计紧紧依赖着一辆大货车。洪水来时，涿州56岁的货车司机丁贵侠未接到任何泄洪通知。洪水退去后，车内已经充满了淤泥，发动机也遭受了水侵。她询问了保险公司是否可申请赔偿，然而却得知需要提供行驶证作为申报依据，但行驶证已被洪水冲走。

快递行业的工人虽然看似移动便利，但很多配送站、集散中心建在城郊，这些地方防护不足，洪灾来时往往最早沦陷。7月31日，北京桌边的洪水就造成了房山区周口店镇顺心捷达集配站的80名人员被困（来源）。快递集配站之外，一些其它位在城郊偏僻地区的工人同样可能遭遇问题。

而当洪水逐渐退去后，如何恢复生计工作则是交通运输业劳动者的下一道难题。目前按照车损险的规定，洪水造成的车辆损害在赔偿范围，但是该保险并非强制购买，许多摩托车、轻型货车司机并未购买。另外，大部分快递员使用电动车送货，即使车辆还在，大水后电瓶几乎都会损坏，重新购买电瓶也需要花费近千元。

漂在水中的书籍

这次水灾给出版业带来了严重冲击。北京是中国出版行业的核心城市，而涿州则是其产业链上的重要一环，数以百计的相关企业在此设有书籍库房。西南物流中心是北京最大的图书物流企业，涿州园区是其旗下三大园区之一。

这次，整个园区都遭洪水侵袭。北京时代华语总裁冉子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他的公司拥有近八千平米的库房，存有约360万册书籍，几乎所有库房都受损，预计损失高达2.2亿人民币（来源）。此外，绝大多数书库都因为书籍风险高而被保险公司拒绝保险（来源），所有损失可能都将由图书公司承担。该行业的从创作、编辑到营销的各环节的劳动者可能都将因此受到连带的影响。

被淹的稻田与找不到的猪

北大荒、北大仓，东北地区的黑龙江、吉林等地是国内最好的粮食产地之一。8月初正是水稻扬花期，此时稻穗需要水，但也是最怕水的阶段，壳里进水就不容易结成大米。不幸的是，洪水恰巧此时降临。根据农民的说法，稻田“水淹一天减产大概30%，两天减产一半以上，如果淹了三天三夜，基本全部绝产”（来源）。许多低洼地农田可能因此而颗粒无收。

养殖户面临的问题恐怕更严重，此次受淹的涿州也是重要养猪基地。村民在洪水时撤离至少一周时间。这段时间内即使猪能够顽强活下来，未被洪水淹死或冲走，也会因饥饿而变得极度虚弱，更严重的是，许多猪在洪水中会感染疫病（来源）。即使勉强活下来，这些猪也维持不了太久。养猪户的投入比种植往往要更高上许多，不仅是因为猪只更昂贵，也因为猪圈的各种设备、房屋都需要长期的投入。洪水让许多养殖户损失上百万元。

目前，水灾之后如何赔偿农业损失是一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分两部分，一个是农户本身购买的农业保险，另一个则是蓄滞洪区的国家补偿。

农保部分，对于养猪户，必须找到猪尸体才能依据农业保险获得一定的赔偿，但是这次洪水迅猛，大部分猪只都无法找回。对于稻田来说，大部分农民都是缴纳较低的每亩地5元人民币的保险费，对应赔偿无法弥补农田被淹的损失。甚至，许多地方的农保由村委会统一处理，农民连自己的保险公司都不知道，日后赔偿可能都会发生问题（来源）。根据最新的报道来看，目前还没有保险公司明确补偿金额。

蓄滞洪区部分，目前财政部、水利部已经紧急预拨10亿元（来源），对国家蓄滞洪区运用期间的水毁损失予以补偿。而依照《蓄滞洪区运用补偿暂行办法》，各项对应补偿大约为损失的50%到70%。不过，这只限于被划定到蓄滞洪区范围的情况，本次受灾严重的几个东北地区都不在蓄滞洪区范围内。

02

工人动态

—— 工厂工地 ——

广东阿特斯工厂倒闭，趁员工放假搬空机器不给合理赔偿

8月中，广东东莞一家制造手机保护膜、盖板等周边产品的公司阿特斯倒闭。然而，厂内员工却没有接到倒闭通知，而是一则8月14-16日的休假通知。在此期间，老板搬空厂房内机器。工人聚集抗议，质疑工厂恶意倒闭，根据劳动法索要合理赔偿。相关视频

烟台一建筑项目封顶后仍拖欠工资300万元

8月初，多位建筑工人反映，称他们在烟台芝罘区施工建设的“烟台乐龄休闲公寓”主体建筑已经封顶，但承包方迟迟不发工资并玩失踪。有工人表示，从3月开始每月只能领到基本生活费，现在急等用钱为孩子支付学费。包工头表示，曾去找过项目承包方，但被对方以没钱为由拒绝见面。据统计，这一项目共拖欠工资约300万元。记者至今仍未联系上总承包方“烟台海兴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负责人。阅读原文

—— 服务业 ——

海南琼海美团骑手罢工罢送抵制压榨

8月6日，有网友投稿称美团客服后台接到公司要求，遇用户咨询或者媒体采访关于海南琼海美团骑手罢工罢送事件，需用公司统一话术回应。今年4月汕尾美团外卖员也爆发过罢工，抗议美团对本地骑手压价罚款，最终以美团恢复本地骑手待遇告一段落。但美团面对罢工依然主要采取强势态度。关于本次海南罢工的相关视频也都从各短视频平台被下架。相关文章，阅读原文

北京暴雨，骑手补贴反而不如往年

7月29日夜间起，北京地区的强降雨导致外卖订单骤增，外卖员一度在全身湿透、视野模糊的情况下赶送外卖。面对恶劣天气，平台给予一定补贴来鼓励骑手出车。不过，有骑手发现，两年前的天气补贴最高能达到5元，最低也有3元，而“像今年这么大的雨，补贴不及去年高” 。今年一单5.2元配送费的单子，天气补贴仅1.1元。 阅读原文

申通快递以罚代管严重，快递员被扣掉一半工资

8月初，申通快递的快递员发现自己5月份送了上万单，却只拿到了254块钱工资。快递公司表示公司罚款了4700元，这些罚款主要来自客户投诉。只要客户留下投诉记录，不论是否是快递员过错，都会罚款一百到上千元不等。这种不合理的罚款方式引起快递员和网友质疑：“消费者投诉，快递员被罚钱，那不是越干罚的越多吗？”阅读原文

—— 白领 ——

郑州大学设计院员工抗议加班，被主任抢夺录音手机

8月初，一段郑州大学设计院领导与员工争执的录音火爆网络。录音中，一名员工向主任反映情况，表示自己周末想休息，主任表示“不允许，大家都要来加班。”该员工拿出劳动法反驳，主张自己的休息权利。主任放言让员工去告她，此后更试图抢夺录音手机，并斥责当事人“没有良心”。这段录音在Bilibili等网站被大量复制、传播。阅读原文

—— 青年劳动者 ——

国家统计局暂停发布青年城镇调查失业率

8月15日，国家统计局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自今年8月份开始，全国青年人等分年龄段的城镇调查失业率将暂停发布。青年劳动力的年龄介于16-24岁之间，其中三分之二以上是在校学生。今年在统计局停止公布相关数据之前，中国的青年失业率持续处于较高水平，且逐月攀升，今年6月攀升到21.3%，创2018年有统计以来最高。阅读原文，相关文章

58集团涉嫌大量贩卖毕业生简历

8月初，58集团被曝光涉嫌将学生简历高价卖给培训机构，以此联系学生群体卖课转化客源，该平台则从中收取返佣。单份简历报价在30-2000元不等，平均报价为140-250/份，博士生的简历价格近1500元/份。有律师表示58集团贩卖求职者个人信息，可能面临刑事责任、行政处罚和民事赔偿。阅读原文

大学生暑期工被克扣工资，到手工资不到一成

8月初，有大学生反映暑期工工资遭到无理克扣，原本约定800元的分拣、装卸快递工作，结算时到手只剩不到100元。学生暑期工遭遇克扣工资的问题近期频发一些招聘宣传经常与实际待遇不符，用人单位也往往将暑期工当作短期廉价劳动力，完全忽视其劳动权益。阅读原文

03

深度与评论

I. 南方周末：辗转多地，被骗被拒，暑期工遭遇苦涩暑假

每年暑假，成千上万的暑期工会涌入昆山、东莞这样电子厂密集的“世界工厂”城市。本文讲述了18岁的河南女孩周婷今年暑期打工时经历了三次被骗、四次更换中介的波折经历。她和五名同乡好友在劳务中介安排下，从少有工厂的家乡辗转来到昆山，却遭遇了超长的工时、轻易辞退、克扣工资。16至23岁间的学生暑期工辗转在工厂流水线上，在黑中介、低薪、难以维权等困局中成为脆弱的劳动者群体。阅读原文

II. 极昼工作室：郑州夏天里，以桥为家的日结工

郑州盛夏下，众多人群聚集在大桥下寻找工作，有些甚至在此地蜗居。其中包括已过退休年龄但被迫下岗的食品厂女工，年过70但家中子女无法照顾的老建筑工人，以及那些经商失败、背负巨债但还要养家糊口的中年人。他们不得不忍受酷暑和风雨，尽管有时会遭遇拖欠薪水或工伤赔偿的情况，但仍然坚持下去。这种无奈的等待，使得劳动者时刻期盼着开车来招工的老板，却又担心被不良老板欺骗或因身体伤病而受挫。低薪和缺乏安全保障，使得这些日结工的生活步履艰难。阅读原文

III. 财新：就业为何难

尽管政府采取了多种措施，青年失业率仍然高企。受到疫情、政策变动和经济下滑的影响，教育、房地产、互联网这三大传统的招聘领域表现低迷。同时，中小微企业的就业吸纳能力也受到打击，应届毕业生和往届毕业生都面临增加的失业压力。此外，技术革命也改变了对劳动力的需求。尽管政府在促进就业方面做出了努力，如购买公共岗位和鼓励国有企业招聘应届生，但这些措施可能使求职者变得更加保守。原文（上） 原文（下）

IV. 真故研究室：暮年女性离家求职，只能低薪么？

一份2022年的“中国老龄群体再就业调研报告”显示， 68%受访的老年人计划在退休后继续工作。本文记录了几个女儿给刚迈入老年的妈妈找工作时，发现即使妈妈们有劳动技能也常难以找到能长期就职的工作，只能进入一些低薪又费体力的就业岗位，比如帮厨、保姆、保洁工、护理工等。当下劳动市场环境对老年女性非常不友好。阅读原文

V. 南方周末: 开网店也算，毕业季，一起拯救“就业率

辅导员为了完成不切实际的就业率指标，建议学生在拼多多、咸鱼开网店，或与空壳公司签就业协议，被迫造假。虽然这样的强迫和造假行为被教育部明令禁止，但人社部将指标考核体系将就业率与专业设置、经费拨付、行政考核、招生人数挂钩的规定，从根本上导致“就业造假”的荒诞现象反复折磨着师生。阅读原文

VI. 列宁道路：1700万中职学生的出路在哪里？

本文聚焦中职（包括中专、技校与职高）学生的现状：70%以上来自农村，父母大多是农民或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现行的教育制度正阻止他们拥有健康的身心和对技能知识的学习，也导致了他们容易自卑、厌学、被淘汰和被迫服从。作者为中职教师，建议取消中考分流，缩小学校间拨款的差距、让师生参与课程内容的制定和学校的管理，保证资源落到实处。阅读原文

VII. 每日人物：3000万“考不上高中”的人，都去哪儿了

截至2020年，全国共有中、高等职业学校有在校生接近3000万人。本文讲述了几个被打上“失败”标签的职校生成长故事：如何进的职校？入学后是如何生活和学习的？升学和就业是怎样的？家长老师又怎样何在升学体制下参与他们的学习生活，帮他们找到希望和目标？这些故事点出当下的升学和教育体制中，职校生对提高教学资源、学业帮扶、生涯规划、心理辅导、就业支持等各方面的需求。阅读原文

VIII. 每日人物：在上海，那些选择不交社保的年轻人

7月以来，全国大多数省份公布了2023年度社会保险缴费基数，上海位居第一，交保人要负担至少2558.5元的基本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费用。有全职工作的人通常有工作单位会承担大部分费用，非全职者则采取各种方式挂靠、办理灵活就业，甚至自己开个公司。全随着国各地社保基数连年上涨，暂时没有稳定工作的年轻人和自由职业者被迫权衡交社保的利害，许多人被迫舍弃社保，为买房、买车、病痛、退休、养育孩子和养老埋下隐患。阅读原文

04

调查与报告

- 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灵活就业人员为何参保率低》

- 猎聘：《2023海外留学人才就业发展报告》

- 麦可思研究院：《2018～2022届大学毕业生培养质量跟踪评价》

- 深圳高等金融研究院：《2023年中国实习生招聘研究报告》

- 中国劳动趋势：《中国工人与劳动议题媒体监测报告（舆论热搜篇）2023年4月-6月》

- 江苏省发改委：《江苏省2023年上半年就业形势分析报告》

05

法律与维权

判决1：工地临时工意外死亡，法院判包工头赔93.9万元

过往在建筑工地等滥用劳务关系、临时工较多的地方，如果工人突发疾病死亡，雇主/包工头往往不需承担责任，因为双方没有劳动关系。而这起判决则进行了相对合理的责任划分。2022年5月，57岁的苗在富在工地打工时，意外在进行混凝土作业时晕倒，经抢救后不幸去世。包工头不承认自己有过错，仅愿意给予2万元人道补偿。经过两次审判，法院裁定苗在富自身承担30%责任，包工头承担70%的责任，施工单位由于用工不当也需连带赔偿，合计赔偿死者家属93.9万元。阅读原文

判决2：离谱！学生暑假打工，法院拒绝认定劳动关系

在校大学生小王曾在一剧本杀店担任DM（主持人），期间的工资和提成均已按双方口头约定正常发放，但剧本杀店未与其签订书面劳动合同，亦未购买社保。小王多次向公司请求签订书面合同被拒，因此他先后向劳动仲裁委和法院申诉。然而，法院却仅仅以小王是在校学生为由，拒绝认定劳动关系。这是一则非常糟糕的判决，法院的依据其实是1995年的《关于贯彻<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若干问题意见》，其中提到在校学生打工不视为就业。或许在90年代，这样的法条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但是时过境迁，在接近30年后，法院仍然固守老旧文件，剥夺学生工的劳动权益，实在不应该。阅读原文

06

资源推荐

纪录片：《激流中国：富人与农民工》

本片是日本NHK电视台制作的系列纪录片《激流中国》的第一集，于2007年4月播出，展现了中国改革开放近30年间日益严重的贫富差距、城乡差距等社会财富分配不公问题。片中中国北方城市依靠各种途径发达的富人们，通过权贵间传递的市场信息获得更多财富，稳固自己的地位；与此对应的是缺乏资源和保障的凋敝乡村，农民被迫远离家乡，在富人脚下务工，给家人挣取上学费用、医药费用，寄希望实现后代生活改善阶层跃迁，或治疗亲人病痛。该片播出后引起国内舆论热议，直指当局2004年新提出的建设“和谐社会”的主调，很快被封禁。现在距离本片播出已过去十多年，社会阶层的分化更为固化，对于如何认识、改变现实的不公，仍可以提供很多思考。

07

图片故事

刮风下雨也要送外卖是生活所迫，但要求外卖员在雨中集合开会就是管理者心彻底坏了。

福建泉州印刷厂为了防止工人干不够时间就离开，用锁头把工人锁起来。来源

08

劳动碎语

当你下定决心选择离开家乡，去大城市打拼，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主动选择了做父母的“兼职子女”。这种关系的背后是一种属于都市打工人的无奈，如一位网友所说：“工作要求你手机24小时在线，但父母发来的微信你却经常已读不回，你了解市场的发展，熟悉行业动态，但对父母日常生活的需求却所知甚少……”

美玲对“高科技”的幻想，在重复机械的鼠标声中一点点被打碎。她测算过，1500个框是每天工作量的极限，一旦越过这条警戒线，眼球就会一阵阵酸痛。下班后，即便对着电视机，她看到的也是一片斑驳的马赛克，像极了一张张放大后需要标注的模糊图片。“隔壁座位上总是陌生的面孔，同事之间很少交流。”工作了一年半后，在同一基地上班的吴霞还没有习惯办公室的沉默。

来自《富士康工人流向AI标注厂》

“严格来说，外包人员的裁员，不叫裁员，从大公司里撤出，叫‘清场’，从外包公司里离职叫‘被释放’，所以没有裁员一说，离开的外包人员就不好说能不能拿到赔偿，有时会有劳务纠纷和仲裁的案例，当然好一点情况，一般是能拿到一个月工资的赔偿金。”至于被优化的原因，就五花八门了。比如，有网友就说，自己所在的银行公司，通过提高业绩考核来“劝退”外包；也有在大厂里做了好几年的专科外包人员，不断地被降薪，到最后发现，自己的薪资跟刚毕业时相差无几。

来自《裁员潮下的大公司外包，越来越卷了：一个岗位，400多人争抢》

“过完节，部门会优化一些人……”看到公司群里的通知，筱柔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截图留证。她将这种“应激动作”，归结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步入职场时，筱柔如大多数应届生一样，眼睛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老板娘向她哭诉公司压力大、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她不仅深深共情，还当即同意“晚点再发工资”。殊不知这一拖就是整整4个月，直到公司关门，工资依然没着落。而在筱柔落魄到要靠家里周济时，老板娘的朋友圈却是岁月静好，衣服一天一换不重样。

来自《00后“整顿”职场2.0：工作留痕，为人留“狠”》

本期小报周期（2023/08/01- 2023/08/14）

撰稿：非洲大蜗牛、yemang、焉识、三不沾、贝极星、向日葵

编辑：非洲大蜗牛

在最后

以上是第27期工劳小报的全部内容。我们正在探索将日常的工人资讯定期整理为 Newsletter，希望你可以来信（[email protected]）提出建议或加入成为志愿者，同时也请你多多分享给墙内的朋友们。点击下方按钮可以订阅和阅读往期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