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病房里，藏着99+个打工人的秘密

因病致贫，这四个字，对每个家庭来说，都太沉重了。

—这是全民故事计划的第737个故事—

前 言

一场重病，会给病人带来前所未有的折磨，也会让一个家庭摇摇欲坠。

做护士的这三年里，我见过许多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也见过因疾病拖垮整个家庭的。

在病房里，我见过了许多在生活中努力奋斗的打工人，他们的故事可谓是众生相。但有时候，最令人心酸的是这个病明明能治，却因为没钱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生离死别。

从农村出来的勤俭女孩

小孟是我的同事，2022年8月底，她确诊了急性髓细胞白血病。那个时候，她到医院工作还不到两年。

当时，隔壁县城疫情严重，我和她都被派过去支援采核酸。

大约在支援的第二个月初，她出现了发热的症状，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阳了，但她每日的核酸检查结果都是阴性。负责我们的组长给她拿了药，让她暂时休息两日，缓解一下。

好在有别的支援队伍来替换，我们隔离几日便可以回去了。

回去后，小孟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护士长给她正常排班。大概过了三四日，

她又偶尔会有些低热，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吃东西没胃口。

那天晚上，她一直没睡着，昏昏沉沉的。

隔天一早，她请假去做了检查，本想着输几天液应该也就没事了。血液检查报告出来后，医生说可能要做个骨髓穿刺。

她当时打电话给护士长，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哭了。

护士长让她先不要慌，等她下去。

后来，小孟被确诊了急性髓细胞白血病。

从那天开始，她就住进了血液科的病房，我们去看她，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她放松心态，好好治疗。

隔天一大早，小孟的父母才赶过来，她家离这儿有些远，她堂哥开着车连夜赶过来的。

在医院治疗了大概半个月左右，血液科的医生建议她去省第一人民医院试试，那儿的条件或许要好一点。

科室里的人都自愿凑了一笔钱让护士长拿去给她，小孟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父母在家种地，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还在读书，家庭积蓄比较少。

工作这一年多，她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很少，可能就只够生活开销，根本攒不下大钱。

家里的积蓄也在这半个月花得差不多了，如果后续到省第一人民医院治疗，可能还需要很大一笔钱。

虽然我们凑的钱对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可大家都希望她能好起来。

危重病人生命体征实时监测｜作者图

她转院后，大家都挺记挂她的，那天下班，我给她打了个视频，能明显地看到她憔悴了许多。

小孟告诉我，化疗很难受，恶心呕吐，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还经常发高热。

我安慰她要慢慢来，生病肯定会很难受，但好事多磨，总会好起来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后续可能要做骨髓移植。

我知道骨髓移植需要很大一笔费用，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很难承担得起。

她开始哽咽，不住地用纸巾擦眼泪。

她说：“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得这个病，我爸妈这些年供我读书不容易，好不容易我工作了，想着能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看她这样，我咽喉处也涌上一阵苦涩。

她继续说：“我这段时间化疗已经用了不少钱，家里该借的都借过了，如果后面真的要做骨髓移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不想治了，就回家待着，我爸爸让我不要多想，钱的事他会想办法的。可我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那么大一笔钱，他去哪儿想办法。”

说到这儿，她有些激动，甚至哭出了声，我也没忍住，跟着她一起流眼泪。

那天，我跟她聊了很久，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性子那么软弱，还一直都很节省。

或许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大，做什么都要先让着弟弟妹妹，才让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护士长知道她的难处，将她的情况上报给了医院。

大家都为她捐款，听说她爸爸回家把家里留着盖房子的地卖了，家里养的一群羊也卖了，又借了好几万。

这些钱全部加起来才凑够了她的手术费。

小孟做手术那天，护士长和科室里的李老师一起去看她。我们都希望她能赶快好起来，像从前一样，做最美的白衣天使。

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

王明一家是我在消化内科实习的时候遇到的，我对他印象很深刻，他39岁，有两个女儿，一个刚上高中，另一个还在上小学，每次放假都会过来。

那个时候，他住在我带教老师所管的病床。

他很健谈，也爱开玩笑，每次都会跟我们聊他的女儿，聊他媳妇。

我们医护也很喜欢跟他聊天。

频繁聊天中，我们也了解到，其实作为家里顶梁柱的他压力很大，孩子高昂的教育费，双方父母的赡养费，以及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各种开销都如流水一样。他时常开玩笑说，自己根本不配生病，随便一场大病都会直接压垮他整个家。

确实，尤其像癌症这样的大病，普通人看下来怎么着也得大几十上百万。

王明是肝硬化，来住院的那天，他的整个腹部隆起，腹壁皮肤紧张发亮，肚脐周围的静脉迂曲，B超提示大量腹水。

是王明的父亲陪他来的，快七十岁的老人，说儿子一个人住院不方便，他过来看着点。

医生给他放了腹水后，他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我进去给他做治疗时，他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来这个科住一段时间，现在看到医院就害怕。

我朝他笑了笑，安慰他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等好了肯定不用再来了。

他突然间低下了头，表情明显低沉。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才让他突然间变得这么惆怅。

过了半晌，他才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其实我知道这个病的结局是什么，只是不甘心一直这样。”

我告诉他要相信自己，隔壁的大病房里住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床都下不了，但他心态很好，每天我们进去都会笑嘻嘻地跟我说话，做什么都很配合。

他没有再说什么。

我从王明父亲那儿得知，他查出这个病已经两年了。当时，他和媳妇在广州打工，老两口在家照顾孙女，日子倒也过得去，只是一家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团聚。

两口子本打算再打几年工，等存够了钱就还是回家种地，虽然辛苦，但在家总比在外面好一些。

两年前，他们还在广州，王明经常觉得乏力，吃不下东西，还有些腹胀。

吃了药也不见好，后来去医院查出了肝硬化。

在那边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花销太大，两口子还是决定回来治疗。

去年春节刚过，王明媳妇便又跟村里的人一起出去打工。两个女儿要读书，丈夫要治病，家里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她头上。

我问带教老师，王明这样的情况，多久能治好。

她说：“只能看个人的恢复情况，这个病到了后期如果出现严重的并发症，像大病房里住的其中两个病人，肝性脑病，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其实真的很受罪。”

我想起来刚到这个科室的第一天，大病房里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就是因为肝性脑病死亡的，那天，我和另外一个同学还去帮她拔了手上和脚上所有的留置针，亲眼看着殡仪馆的人来把她推下去。

现在躺在里面的林晴也是肝性脑病，她才三十四岁，面色极其灰暗，表情淡漠，基本都是躺在床上，家属二十四小时守在床边。

我不知道王明的病情会不会发展成这样，但他还年轻，两个姑娘和父母都还需要他，只希望他能好起来。

实习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隔年的四月底了，那个时候，天气暖了许多，我也轮转到了实习的最后一个科室。

下班的时候，电梯停在了四楼的消化内科，上来了一对母女。我看着那个女孩有些面熟，突然想起来好像是王明的大女儿，应该是王明又过来住院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媳妇，矮矮小小的，很瘦，不敢想象她这两年是怎么撑着这个家的。

又过了几天，有同学刚好轮到消化科，我顺嘴问了一句那个王明还没出院吗？

她说早就走了，病得很重，家人怕他坚持不到回家，提前出院回去了。

我微微一愣，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难怪他媳妇会回来。

在鬼门关走过一趟又一趟的人

吴茂是我在神经外科遇到过最命苦的人。

他是脑出血入院，一来就被送去了手术室，经过了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他被送去了ICU。

吴茂是在家突然晕倒的，随后就叫不醒了，乡镇卫生院的急救车送过来的。

跟他一起过来的两个老人是他的爷爷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衣着朴素，奶奶脚上的皮鞋已经磨破了皮。

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爷爷的手一直在颤抖，他说自己不会写字，连名字也不会写。

医生最后只能让他按手印。

听医生说手术风险的时候，奶奶哽咽了起来，她说孙子就是突然晕倒了，怎么会这么严重，现在还要把头划开做手术，可不可以打打针，吃点药，不要做手术了。

医生很耐心地解释，吴茂现在颅内有血肿，必须立即开颅清除血肿，找到出血点，把血止住，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奶奶哭得更伤心了，爷爷签完字后一直在旁边安慰她。

送吴茂进手术室之后，奶奶拉着我的手问我：“这个手术要做多长时间，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像我孙子这种情况的。”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时间肯定是煎熬的，但也只能安慰她不要着急，手术时间要根据情况来看。

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到了旁边长椅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那道大门。

一直到我下班，吴茂都还没出来，我只能交给下一班来接班的同事小俞。

隔天上班时，小俞说吴茂转去了ICU，我想起那两个老人，他们昨晚是住在哪儿，ICU不让家属进去，他们不会一直坐在门外等着吧。

小俞说她跟护士长反映了这个情况，护士长让她先找个空病房给老人住着，后续吴茂要是从ICU转下来了，也是要安排的，都一样，就让他们先住下，不然大半夜的让他们去哪儿。

大概过了一周，下班时候，刚好遇到ICU的张燕，我问她吴茂恢复得怎么样，她说还没醒，但家属说没钱治疗，后续可能会转到普通病房。

我们聊了一路，她告诉我，吴茂是个可怜人，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十五岁那年，他辍了学，跟着同乡的人外面去打工，那个时候他还未成年，被骗过很多次，也没有工厂愿意收留他。

最艰难的时候，他没钱住旅店，就睡在公园的长椅上。

后来，堂叔把他带到了工地，从那之后，吴茂就一直在工地上干活。

这些年，他的工作情况也有了一些起色，只要一发工资，吴茂就寄回家给爷爷奶奶。

前段时间，工地上一直下雨，他回家了几天，帮家里干活。

那天，他突然晕倒在地里，不成想竟是脑出血。

张燕说，他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要是一直醒不过来的话，可能就真的成植物人了。

我愣了半晌，不敢想象他醒不过来会是什么样子，他爷爷奶奶该怎么办。

凌晨6点的医院走廊｜作者图

没过几天，吴茂还是转到了康复科，他爷爷说只要孙子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要治。

我心底还是希望他能尽快康复，可等他醒过来后，还要做颅骨修复术，加上后续的治疗，那又是一大笔费用，对这样的家庭来说，吴茂的病只会让他们陷入无尽的深渊。

瞒着家里来看癌症的女人

今年四月初，我们收治了一个病人，叫周琳。

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淋巴癌晚期，癌肿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体的多个部位。

那天，她是一个人来的。当时，天气已经暖和了许多，她还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外衣，袖口和腋下经常摩擦的地方已经起了球。

徐医生说，周琳是之前在外省的医院检查出癌症的，那个时候，她在外面打工认识了一个男人，不顾家里的反对非要跟着那个男的走。

在她检查出淋巴癌的时候，那个男的就不要她了。

她不敢告诉父母，只能又回到了当初的工厂打工。

医院说要进行化疗，她只能一边打工一边治病。

这两年，她一直在化疗，倒也没有感到哪里疼痛，本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回到家里，跟父母说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没过多久，她出现了视物不清的症状，去医院检查，癌肿已经转移到了颅内，医生建议她做手术，她什么都没说，最后独自一个人走了。

周琳这次过来，她问徐医生，不做手术可不可以，就像她之前一样，还是化疗。

徐医生只让她要尽快告诉家里的人。

其实要是她去年听了医生的建议，尽早做手术的话，可能生命周期还能延长一点儿，可现在癌肿已经转移到了多个位置，手术或许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周琳还是继续化疗，我看着她吃不下去一点儿东西，连喝口水都会吐出来，身边也没有个人陪伴，心里莫名有些心酸。

作为她的管床护士，我劝了她几句：“你还是应该跟家里人说，这么大的事，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承受过去，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至少能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她低着头，轻声道：“我原先也想过告诉她们，可说了也没用，做手术，后续的化疗，需要很大一笔钱，家里根本拿不出来，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见过许多病人放弃治疗的，都是因为钱。治病的一个前提，你手中的钱得够，不然就只能等待死亡。

大概又过了两三日，我在病房看到了周琳的父母，她母亲守在她床边，眼角的泪水还没干，似乎是刚刚哭过。

十一点多，我进病房的时候，她父母下去吃饭了，只有她一个人在病房。

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道：“我那天想了想你说的话，还是决定告诉我父母，说出来那一刻，突然觉得像是卸下了一个很重的担子一样，这几日我很开心，谢谢你。”

我让她好好配合治疗，保持好心情很重要。

她说，等这次化疗完了后，她父母要带她去看看中医，喝点药看看有没有用，就算没用的话也当做去外面走走。

看着她这几日精神好了很多，我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

后 记

一次午休的间隙，我跟同事刘姐聊天说到王明。

刘姐说自己和王明的情况有点像，都是家里顶梁柱，而且现在孩子还在国外读书，花销非常大，两口子还打算之后给孩子在一线城市买房，这一算下来，根本没有什么储蓄了，害怕自己未来生病都没钱治，所以刘姐说自己一年前就在支付宝上给全家买了重疾险。

说着，刘姐就拿出手机在支付宝上搜“健康福”，弹出一款叫“健康福·终身重疾险”。

那段时间，科室太忙，而我见惯了病房里每天来往的重疾病人因为治病耗尽家产的情况，也为自己的身体感到担忧，于是问刘姐，“那保障性强吗？”。

刘姐说自己对保险已经做过非常多的功课了，“我每年都会买重疾险的，像我买的这款健康福·终身重疾险的保障范围很全面，覆盖了200种轻中重病症，针对发病率最高的癌症，它还有赔付不限次数的保障责任选择，只要符合理赔条件，可以终身保障，累计赔付保额也没有上限。

而且它的承保公司中国人保健康，是中国银保监会批准设立的国内第一家专业健康保险公司，头部大保司，偿付能力强，理赔也安心。之前有个朋友，也是跟我一块买的，理赔很人性化，确诊住院之后就可以开始申请赔付，5天就结案了。

除了背靠大保司，健康福终身重疾险还入选了蚂蚁保金选，性价比远超行业大多数产品，在市面同样保障范围下，它的价格更低，每个月只需要几百块，相当于一两顿火锅钱。每个月一两顿饭钱就能买这样的一份保障，确实很划算。你要想买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说实在的，很多人都没有买重疾险的意识，等到了医院查出重病后才后悔。”刘姐说完，就去查房了，而我却被刘姐的一番话点醒。

“因病致贫”，这四个字对于每个家庭而言，都格外沉重。

特别是人到中年，“不敢生病”、“不敢看体检报告”、“不敢去医院”的焦虑背后，是对重疾伴随而来的动辄几万、几十万的治疗费的担忧。

在未知的重疾面前，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份保障，让自己的生活有一份心安，既能缓解体检时的心理压力，做到早预防早治疗，也能避免 “一夜返贫”。

一份“重疾险”，可以作为自身和家庭的一份保障。

在当下，希望越来越多的人，有这种提前预防的意识。

全民故事计划与支付宝“健康福·终身重疾险”联合发起全民保障计划，这个活动的初心，是为了让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面对重大疾病时，有一份稳定长久的保障。

你可以通过上面的信息，初步了解健康福· 终身重疾险 ，也可以上支付宝搜【健康福】，点击【健康福·终身重疾险】进入产品页面，了解更多详情。

希望我们每个人和站在我们身后的家庭，都有这样一份靠谱的“终身保障”。

作者 | 初一

编辑｜雾

每周一三五 晚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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